Aemcil.

笔名-*漠北。

番外03 - 家教同人

脑袋……好重。

全身都……好痛啊。

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往下坠一样。

“……”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好吵。

是谁在哪里?

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令铃木空感到很意外的是,她眼前尽是一片茫茫无际,根本就并没有人在她身边,更不存在有人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这是哪?她怎么会在这里?

怔怔地从草地上坐了起来,铃木空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身边正坐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孩,似乎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这个孩子……是谁?

为什么会给她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甚至注视着他一段时间之后,这孩子的脸会突然变成模糊起来。

虽然她叫不出这孩子的名字,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见过他,但铃木空很肯定,自己是认识他的。

在确认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之后,眼前这名一直抓住她的孩子突然松开了铃木空的手,并趁她毫无防备之际突然用他那双小小的手给予了她一个软绵绵的拥抱。

条件反射的回应着这个孩子的拥抱,铃木空莫名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好难过啊。

她这是怎么了?

这孩子……是要走了吗?

“你……要去哪里?”

感觉到这孩子正缓缓地退出她的怀抱,令人诧异的是,不管铃木空再怎么用力也丝毫没有办法抓住他或是阻止他离开。

这不可能是会是一个小孩所拥有的力气。

只见那名孩子顿时抬头与铃木空对视着,最后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离开的意思明了而坚决。

他垂下眼帘盯着铃木空最后仍紧握着自己的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铃木空的手。

“别哭。”

“会再见的。”

随后,他缓缓地,毅然决然的将手挣脱开来。

愣愣地看着自己突然落空的手,铃木空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却依旧扑了个空。

那个瞬间,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铃木空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被悲伤的情绪所堵住了一样,想哭的心情扑面而来。

然后,她再度睁开了眼睛。

——

怔怔地盯着她头顶上白花花的天花板,铃木空一声不吭的转过头去瞥了一眼不断传来声响的房门外,神色异常平静。

刚才的画面,是梦吗?

是梦的话,为什么会那么的真实呢。

“你说什么?这不会是真的!”

……阿茜?

外面是怎么了?

感觉好吵啊。

“很抱歉,北野桑,加藤学长,穆恩夫人……夏马尔他已经尽力了,但空学姐的孩子……真的没办法抢救过来。”

听见外面那属于沢田纲吉的声音,尽管依旧温润如常,但口中的话语却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毫不留情的刺在了铃木空的身上。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才发现她的手中确实不再传来那个伴随着她已有将近半年之久,属于她孩子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的孩子……没了?

……就这样没了吗?

也太不真实吧。

“开什么玩笑!你们不是说云雀恭弥去救她了吗?他不是很强吗?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和女人都保护不了?!”

“阿茜!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恭弥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啊。”

听着北野茜的指责以及迪诺的劝解,尽管隔着一扇门,铃木空也依旧能够感觉到云雀恭弥就在门外,也能够想象到北野茜正愤愤不平的指着他怒斥的画面。

只是她却始终没有听见云雀恭弥的任何反驳,他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丝毫想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感觉就像是想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一样。

“……北野桑,你冷静一点。在知道学姐的下落之后,云雀学长就已经在第一时间赶到空学姐的身边了,只是在找到空学姐的时候,经历过一场激战的学姐就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了。

“我想,空学姐她一定是不想要我们因为她的安全而让大家为难,所以即使身怀六甲她也要不顾一切的逃出来。说到底,要不是因为彭格列,空学姐也不会被敌人给抓住,孩子就不会有事了。

“真的很对不起,云雀学长。”

其实,也不算是彭格列甚至沢田纲吉的错吧。

毕竟,诺顿那个家伙的真正目标,其实就是云雀恭弥和她而已……取代彭格列首领也不过是他报仇雪恨的次要目标罢了。

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杀了把他家族屠杀干净的云雀恭弥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至于诺顿嘴上所说的,想要权力那种话,也只是因为不想承认他始终都重视着那些早已把他抛弃的家人所编出来的借口罢了。

回想起在她倒下之前,诺顿用他不甘的表情以及悲伤的眼神向她控诉自己的遭遇,虽然深表同情,但铃木空始终无法理解他因为家人的抛弃感到怨恨但又渴望家人关爱的复杂心情。

像他那种想法扭曲的人,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吧。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报仇成功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她也已经没有机会从那个已经身在地狱的家伙问出答案了。

“借……”

“冷静点,茜姐。你这样会吵醒空的,我想他们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而且比起责怪他们,我们还是想想要如何跟空说明现在的情况才能减轻对她的打击吧。”

尽管在开口之前仍旧可以听见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很理智的加藤凉介只是轻声地打断了北野茜的指责,并很直接的提出了大家都很头疼的问题。

一时间病房外的人们都静默了下来,铃木空想他们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醒来很久而且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吧。

“让我去吧。”

最终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她那一直在一旁显得格外沉默的母亲,穆恩.梅斯菲尔德。

说起来,她记得她的母亲穆恩之前在诺顿的设计下受了点伤,应该没事吧?

而且她还记得,穆恩可是一直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的吧……现在还在没了她估计也跟自己一样难受才是。

哪还有那个心情来开导自己啊。

听见了穆恩推开房门的声音,铃木空也顺势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众人,只见大伙都一副很吃惊的模样,似乎都没有料到原来她已经醒来的事实。

“……不用麻烦,我已经都听到了。”

上下打量着确实受了点轻伤但似乎没什么大碍的穆恩,铃木空不禁安心的松了口气……还好诺顿那家伙并没有骗她。

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次承受失去任何人的打击了。

神情淡漠的北野茜对视着,铃木空又再扫了一眼看起来很愧疚的沢田纲吉以及欲言又止的加藤凉介还有北野茜身旁的迪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站在最后面且依旧不发一语的云雀恭弥。

制止了还想些什么的沢田纲吉以及加藤凉介,铃木空摇了摇头,以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

“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话毕,穆恩突然弯下腰抱着依旧躺在病床上的铃木空,即使没有任何言语也依旧让铃木空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和安慰,让她眼眶一热。

“你没事比什么都好。你和恭弥都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静静的躺在穆恩怀里片刻之后,铃木空才在调节好情绪后轻轻的拍了拍穆恩的背,并慢慢地脱离了她母亲的怀抱。

“这样弯腰对你的腰不好,我没事,真的。铃木空跟穆恩一样,一直都是个坚强的人。”

注视着她许久,被她的话逗笑的穆恩才轻轻的抚摸着铃木空的脸,抽回手之后便不再说什么的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还不忘对依旧站在门口的云雀恭弥低语了几句,云雀恭弥则难得很认真的听着,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北野茜见状也逐渐的平复了自己愤怒的情绪,她看了一眼穆恩离去的背影,再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铃木空,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孩子没了没关系,要记得,你还有我们。别瞎想了。”

再次对北野茜摇了摇头,铃木空闻声露出了颇为无奈的眼神,心中想着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北野茜心中变成了那种内心脆弱的人了。

在迪诺也同样抛下一句好好休息之后,北野茜最终与迪诺一同离开了病房,临走前看着她的眼神不知怎么让铃木空内心堵得慌。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没事。不要想太多,好好休养,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并没有上前的加藤凉介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明显根本不像没事的铃木空,一脸担忧的神情表露无遗。

他再次看了一眼正闭目养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云雀恭弥,最后与沢田纲吉对视了一眼后,也跟着离开了病房。

依旧欲言又止的沢田纲吉最后则在加藤凉介离开了之后终于开口,他一脸愧疚的与铃木空对视着,让铃木空再次无奈的轻声一笑。

……这个表情,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才是把她的孩子杀害的真正凶手。

他还是老样子,总是会为了这种本不该自己的负责的事而自责啊。

“那个,空学姐,真的很对……”

“如果只是想跟我道歉的话,那你还是憋着吧,我是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毕竟这件事,你根本就没有错。”

没有一个人希望这种事情发生,追根溯源其实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大意才会被抓起来而已。

看着她这认识了已有十多年的学弟以及挚友,铃木空觉得沢田纲吉就和她刚认识他一样,除了样貌以外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博那罗蒂家族的余孽都已经被剿灭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虽然这样无法挽回什么,但我还是希望能帮学姐做些什么。”

怔怔地看着沢田纲吉平淡的表情以及他那复杂的眼神,铃木空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没有给予任何回答。

……是她错了。

那个曾经连杀个人都不忍心的沢田纲吉,如今已经变成了能够轻易把一个家族歼灭说得轻描淡写的黑手党教父了。

虽然形容得是那么云淡风轻,但认识了他那么久,铃木空自然也能够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他的痛楚。

他不希望这样,但他不能放过那些曾经背叛了彭格列,伤害到他亲人与朋友的家伙们。

为了保护他所重视的人,这些是他必须做出的改变,她没有办法阻止,所以只能替他分担着这种痛苦。

“……那种事情,下次还是交给我自己可以去做吧。毕竟比起你,我更擅长做这种事情,你肯定做得也没我好。而且自己为自己报仇才会心情更舒坦一点。”

同样听出了她嘲讽中那夹杂着别扭的关心,表现得很无奈的沢田纲吉像以往一般露出吐槽无力的表情,但眼神中的暗涌却慢慢地被平复了下来。

“那我先走了,空学姐就拜托你了,云雀学长。”

闻声,云雀恭弥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目送着沢田纲吉的离去,随后他转头看向不知何时突然望向窗外的铃木空,迟疑了半晌才无声地走进病房坐在了她身边。

双方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静默的空间让云雀恭弥一度以为铃木空又再次昏睡过去,于是他默默地注视着铃木空,却发现她依旧盯着窗外的晚霞,甚至眼睛也不眨一下。

再度迟疑了片刻之后,云雀恭弥才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

“累的话就睡吧。”

大概没有料到云雀恭弥会突然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铃木空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去直视着他,此外却也没有给予过多的反应。

与她呆滞的目光对视着,云雀恭弥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但却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恭弥,稍微把肩膀借我吧。”

再度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终于主动开口,显然也不介意听不到云雀恭弥对她说起安慰的话来,完全不打算休息的铃木空反而缓缓地坐了起来,直勾勾的与他冰蓝色的眼眸对视着。

没有拒绝的云雀恭弥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随后他再次伸出了手轻轻的将她的头摁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的让她静静的窝在了自己的怀里。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刚才……梦见我们的孩子了。

“他是个男孩,长得很可爱,虽然脸看不太清楚,但是眼睛跟你很像。

“我知道,他就是我们的孩子……是那个跟我们没有缘分的孩子。”

闻言,云雀恭弥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了下来,但只是一瞬即逝。

“我相信你。”

得到了他毫不犹豫的信任,铃木空突然停顿了数秒,随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不停地自说自话起来。

“那孩子,真的非常可爱……看起来很听话,也很温柔体贴,这点倒是跟你和我一点都不像。

“……明明自己都要离开了,可是到了最后他居然还在安慰我。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甚至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不应该就这样被带走的。”

尽管她的语气依旧一如往常一般毫无起伏,但云雀恭弥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肩膀上传来了一股温热以及湿润。

正如她本人所说,铃木空一直都是个很坚强的人,就连跟她在一起已有十几年的云雀恭弥也很少见到过她难过甚至痛哭的一面,所以在发现她在哭泣的事实后,云雀恭弥竟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迟疑了好一阵子,他最终只是不发一语的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至极。

“我想,这就是报应吧?都是因为当初我不想要留下他,所以现在他真的就被带走了。

“全都是我的错,我太弱了……像我这种人,果然没有资格当他的母亲。”

就像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云雀恭弥那么温柔的对待,就像是触动到某根弦导致情绪顿时有些失控的铃木空顿时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她不断呜咽抽泣着,眼泪就像水龙头一般哗啦啦地流个不停。

好在自制力还算良好的她并没有大吼大叫,只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任由她怎么擦也还是不停地往下掉,使得云雀恭弥的西装外套顿时湿掉了一大片。

异常有耐心的云雀恭弥并没有指责她把眼泪甚至是鼻涕都磨蹭到自己身上的罪行,只是神色淡然的举起她的脸,并拿起一旁的卫生纸胡乱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以及鼻涕。

“作为我云雀恭弥的妻子,你应该知道,我从来就不相信报应这种事情。

“至于你有没有资格当一个母亲这种事,那也并不是你能随便决定的。与其在这里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还不如先把你的身体养好再做打算。”

盯着依旧在抽泣但情绪显然已经平复许多的铃木空,云雀恭弥依旧没有停下为她擦眼泪的举动,然而拥有轻微洁癖的他在看到自己沾染了泪水和鼻涕的肩膀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尽管如此,但他却依旧没有离开或是回去换件衣服的念头,只是默默地脱掉了西装外套,并且随手将外套丢在一旁。

“……对不起,我是故意的。你先回去休息,顺便换件衣服吧。”

注意到他如此利索的把外套扔在一旁,因为在他面前大哭了一场而有点不想面对云雀恭弥的铃木空原本是打算利用他的洁癖支开他让他回去休息,只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云雀恭弥居然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半秒钟,云雀恭弥依然宛如泰山一般稳妥的坐在她的身边,似乎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我知道。哭够了就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

诧异的抬起头凝视着正在闭目养神的云雀恭弥,铃木空不发一语地擦干了终于被止住的眼泪,随后也很听话的再次躺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伤势未愈,又或是才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大哭过一场的铃木空显得格外疲倦,于是才躺下后的不久她便渐渐地感觉到意识变得模糊了起来。

在失去意识以前,她仿佛听见了属于云雀恭弥那异常温柔的声音,轻声地在她耳边细语道。

“相信着吧……你说的那个孩子,会再见的。”

——未完待续?(可能没了)

小科普:
 穆恩 - 铃木空的母亲,法国人,原白鹰集团的总裁,现已将总裁之位交给了义子加藤凉介,不过还是股东之一,是半个退休人士。
 北野茜的CP是迪诺.加百罗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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